肠道微生物成为我们人体的一部分,而肠道菌群的结构也具有显著的地域性。
(资料图)
记者从“2023腾冲科学家论坛—生命科学与大健康论坛”上了解到,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肠道微生态云岭学者缪应雷教授、学科带头人孙杨教授以及罗娟教授等人牵头,围绕炎症性肠病的关键菌群及作用机制,结合云南多样性的菌群资源,开发出粪菌移植治疗肠道菌群失调相关性疾病新技术,取得了显著成果。
东方古老智慧,拯救重疾患者
据人类微生物组计划报道,人类微生物组约有330万个独特的蛋白质编码基因;相较而言,整个人类基因组仅有约23000个基因。“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人体与菌群组成了共生的生态系统,肠道菌群和我们肺部、脑部、肝脏同轴。科学研究发现,比如说艰难梭状芽胞杆菌感染、放射性肠炎、自闭症、抑郁症、免疫系统疾病、肥胖等,都与肠道微生物存在非常密切的关联。”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孙杨介绍。
20多年来,该团队持续聚焦炎症性肠病研究,发现这是一种病因不明的慢性特发性肠道疾病,且以青壮年居多,病情反复,甚至需要终身治疗。但治疗药物种类有限、费用昂贵且并发症多,误诊误治率也很高,同时伴有大出血、穿孔、肠梗阻、感染、瘘管等诸多并发症,严重的可导致癌变。
“目前认为,炎症性肠病为环境因素作用于遗传易感者,在肠道菌群的参与下,造成持久、过激、不可逆的免疫性损伤,肠道菌群紊乱与炎症性肠病发病一直是消化领域研究的重点和热点。”罗娟说,近年来,新型生物制剂及小分子药物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炎症性肠病的治疗,但仍对部分患者无效,同时可能合并感染、肿瘤等不良反应,且价格高昂,进一步增加了治疗难度和社会经济负担。而粪菌移植的菌群干预,不但可快速、整体改变肠道微生态,也是治疗炎症性肠病有发展前景的方法。
粪菌移植,其实发源于我国。早在东晋时期,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就记载了食物中毒、腹泻、发热并濒临死亡患者的“重口味”治疗方法:“饮粪汁一升,即活。”其原理其实是将健康供体粪便经过处理后获得的功能菌群,移植到患者肠道内,重建肠道微生态系统,从而达到治疗肠道及肠道外疾病的目的。
肠道菌群不仅能够维护肠道功能,还可以促进全身健康。
各民族群众中,有一座菌群多样性宝库
在不同区域、不同环境,人体肠道内的菌群有很大的不同。
云南是公认的“动植物王国”,生物资源丰富且多样性奇高。这里生活着26个民族,各民族仍保留着传统的居住与饮食习惯,形成一座天然的、多样性的菌种宝库,但其结构和多样性一直未被阐明,导致开发一种基于云南优势菌群治疗肠道疾病的新方案难以开展。
“在20多年炎症性肠病治疗临床和基础科学研究数据基础上,我们尝试挖掘云南本土化优质菌群资源,看是否可以提高粪菌移植治疗的疗效。”孙杨说。
2019年,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建成了云南省首个标准化粪菌移植及肠道微生态临床研究中心,并原创性地从噬菌体-真菌-古菌-细菌四个维度,深入挖掘不同区域、不同民族及饮食习惯的健康人群肠道微生物,并进行系统分析。
他们首次绘制云南多民族肠道微生物互作及调控图谱,发现多种云南与健康直接相关的特有菌种。他们基于这种菌群结构及多样性,开发出一种基于优势菌群治疗肠道菌群失调相关疾病的新方案,将云南农村健康人群的肠道菌群,移植到炎症性肠病患者消化道,通过新鲜菌液联合胶囊的治疗方式,形成粪菌移植治疗炎症性肠病的新策略。
“研究揭示了诱导炎症性肠病进展的新分子机制及关键菌改变,证明了云南多民族健康粪菌能显著提高临床缓解率。对比一般供体和云南本土菌群供体,数据令人惊讶,整个的疗效从27%提高到62%,这也大大鼓舞了我们进一步研发治疗新手段的信心。”缪应雷说。
消化病学领域国际顶级期刊《胃肠病学》,以及《细胞》子刊《细胞宿主和微生物》、微生物学术期刊《微生物组》《肠道微生物》等相继发表了孙杨等人的研究成果。随后,团队研发出彩云冷冻菌液、胶囊等系列产品,通过分级诊疗模式,在云南省多家医院得到了验证和应用。
“基于研发平台,我们着手傣族、白族等多民族菌群资源的开发利用,为实现多数民族粪菌资源向粪菌胶囊、益生菌及乳制品等系列产品的临床转化提供实现途径。”孙杨说,同时也为基于云南省多民族优质菌种资源治疗肥胖、抑郁症、放射性肠炎等肠道菌群失调相关性疾病提供科学依据。
目前,进一步完成更多优质菌种资源筛选和临床前研究还在持续,同时,已应用于临床的彩云新鲜菌液及冷冻胶囊正着力转向产业化。“我们希望挖掘到更多益生菌,用于临床医疗和大健康产业,造福更多的人。”孙杨说。
(图片由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孙杨教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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